在最可怕的命运之前,也有欢笑的能力新京

《山羊兹拉特及其他故事》作者:(美)艾萨克·巴什维斯·辛格绘画:(美)莫里斯·桑达克译者:肖毛版本:贵州人民出版社、蒲公英童书馆年5月七个故事讽刺、批判了“傻瓜的天堂”中的黄粱美梦、“海乌姆的雪”中长老的愚蠢,也讲述了“奶奶讲的故事”、“魔鬼的诡计”这样传统的鬼故事和修殿节习俗。出版于年的《山羊兹拉特及其他故事》(以下简称《山羊兹拉特》)是一部儿童文学作品,获得年美国纽伯瑞银奖。最早进入大陆,是在辛格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五年后的年,由北京出版社出版,没有插画。年这本书重新引进出版,动因是桑达克的号召力。如今,知道桑达克的成人读者和小读者,应该比30多年前知道辛格的人更多吧。艾萨克·巴什维斯·辛格年出生在一个犹太拉比(教士)世家。父亲是华沙克罗奇玛娜街的拉比,外公是奥地利比尔格雷镇的宗教领袖。在父亲的拉比法庭(犹太日常事务综合裁判所)上,活生生地上演着各种犹太教民俗场景。小到尖叫的死鹅能不能吃的问题,大到结婚、离婚、立遗嘱和各种债务纠纷。这些创作素材,对其他犹太作家们而言,是十分遥远的东西,必须通过艰苦的努力到偏僻乡村采集而来。而辛格在童年幸运地耳濡目染着传统犹太宗教家庭和拉比法庭。莫里斯·桑达克则是20世纪美国图画书领域最重量级的艺术家。年,桑达克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贫民区,父母先后从波兰移民到美国。爷爷曾是一个教区的会长,外公是穷困的犹太塔木德学者。桑达克父母家族的成员大多数还留在波兰,依靠家族的帮助,这些人陆续移民美国。他们文化程度不高,通过自学掌握有限的英语。这些犹太移民特别爱讲故事,宗教故事、鬼怪故事、古老传说、乡间趣事,几乎个个都是故事高手。至年间的一天,桑达克无意间在哈铂公司某个编辑(很可能就是舒布)的桌子上看到了《山羊兹拉特》的手稿,立刻提出要为仰慕已久的辛格的作品创作插画。辛格和桑达克都是波兰裔犹太人,他们的血脉里都保留着意第绪语的基因。很多资料上说,辛格和桑达克的合作仅此一次,但事实是:年5月4日的《星期六晚报》单独发表了辛格创作的故事《扫烟囱的耶什》,桑达克为这部作品专门创作了一整幅的水彩画:用眼罩蒙住双眼的人是桑达克的母亲(三个月后去世),后排正中是他父亲菲利浦。水彩画“扫烟囱的耶什”对桑达克而言,是对父母之爱,是非常私人化的作品。偏偏辛格也非常喜欢这幅画,想要夺人所爱而不得,于是两人绝交了。虔诚的宗教信仰成为推动犹太民族文化生生不息的巨大动力。辛格和他的父亲,以及周围的犹太人,是一群生活在信仰中的人。辛格使用濒临死亡的意第绪语写作,被誉为“唯一正宗的美国犹太作家。”辛格的作品被称为“欧洲犹太文化的活化石”。除了父亲的哈西德派拉比法庭,辛格还接触到了母亲的米特南丁派的观点、哥哥的犹太启蒙运动思想,以及19世纪初的布尔什维克、犹太复国主义等思想。父、母、兄的家庭内部论战比一般意义上的犹太学者思想碰撞更加激烈。因此,一方面,辛格在情感上同情保守的哈西德犹太人;另一方面,又在笔下辛辣地批判了哈西德信徒乃至整个犹太民族的迷信、偏执和滑稽。《山羊兹拉特》的七个故事,讽刺、批判了“傻瓜的天堂”中的黄粱美梦、“海乌姆的雪”中长老的愚蠢;讲述了“奶奶讲的故事”、“魔鬼的诡计”这样传统的鬼故事和修殿节习俗;描述了“混在一起的脚和傻新郎”、“第一个叫施勒米尔的人”这样傻得可爱的百姓。全书重点“山羊兹拉特”则深刻思考了人与动物的关系问题。《山羊兹拉特》一书,虽然是辛格的第一部儿童文学作品,内在的思想如同辛格其他的文学作品般深刻,犹太宗教文化的熏陶成为创作的思想源泉。上世纪60年代桑达克的插画作品风格多样。《山羊兹拉特》中如此真实的插图来源于桑达克童年对苦难的波兰犹太亲戚的记忆。在出版《山羊兹拉特》一书的前后,辛格曾经问过桑达克,也问过哈铂公司童书部的负责人厄苏拉·诺德斯特姆,为什么不去做成人书?厄苏拉的回答是:“大部分成人在三十岁以后就麻木而且没有希望了,我想通过《山羊兹拉特》一书您会发现一群新的不同凡响的读者。”桑达克的创作,更多是还原了儿童的本来面目,让儿童读者能够在他的作品中看到最真实的童年。“他们无礼、暴力,但也可爱。即使在最可怕的命运之前,也有欢笑的能力。他们同样懂得死亡、悲伤。他们无意伤害谁,只是不知道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。”辛格也曾赞叹:“儿童是真正的文学作品的最佳读者。”因为儿童足够真挚,他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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