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不小心,就叫派爷刷到了一个暖心又窝心的视频。
暖心的是,一段爱情故事被重演了。
窝心的是,故事中的一个人,再也见不到了。
而这个把原型给看哭的人,是一个老朋友。
黄轩,又回来了。
这次,他带来了一个既遥远,又亲切的人。
恍惚中,也让派爷看懂了他出道12年来的坚持。
黄轩
前段时间,派爷聊过他。
是一个被名导爱惜和敬重的好演员。
导演器重演员,多半是出于艺术感受上的满足。
而今天,派爷想换个视角。
聊聊黄轩给普通人带来的感动。
和作为普通人的黄轩。
隋东风(黄轩饰)刚出场,带着墨镜,蓄着长发。
骑一辆单车穿梭在异国街头。
一举一动,都有风一般的自由。
第一次遇见罗芸(杨采钰饰),就侃上了。
你是云,我是风,咱两在一起,那就是风云际会
风与云,听起来有点自由恋歌的味道。
也确实,在《只有芸知道》中,两人在异国相识相知相爱。
国人爱情避不开的家庭关系,在故事里被隐去。
有的,只是两人一狗一屋的岁月长伴。
预告中,两人或背靠大树,或街头放空。
时间缓慢得好像,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。
主宣传语也很有意思,你在哪儿,哪儿就是家。
总的来说,是一个不太典型的中国爱情故事。
对普通人而言,有些悬浮感。
而黄轩出演的隋东风,显然,就是来给故事扎根的。
15岁就进了文工团,吹得一手好笛子。
考上了音乐学院,因为学费高而放弃。
事后多年,罗芸问他如果上了音乐学院会怎样。
他淡淡回了一句,“饿死了吧,哪有现在啊”。
黄轩的表演,也轻轻点出了人生经历中的悲酸。
年少时,意气风发,肢体动作里都藏着点嘚瑟劲;
结了婚,开始有所承担时,
法令纹爬上了脸,眉头一直紧着没松;
到爱人离世后,
恍惚中看到去世的爱人出现,很用力的拥抱,
但更多的,是怎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。
追逐过梦想,妥协于生活。
像极了每个普通人的大半生。
对于爱情,他同样是个务实的人。
为了给罗芸安稳的生活,他放下了长笛,掂起了炒勺。
在小镇上开饭馆,一开就是十五年。
偶尔浪漫一把,在房间挂上了罗芸最爱的“鲸鱼”。
不是说甜蜜情话,而是忍不住嘴贫下。
说句有点俗气的“卖了三百个春卷换的”。
而黄轩有层次的表演,又让这段爱情的每一次转折,都清晰可见。
初见介绍名字前,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,有点小自恋;
暧昧时,隋东风给罗芸擦护手霜,眼神已经带了点涩劲;
罗芸把手递上去,一个很明显的暗示。
注意看黄轩的眼神,不知道你们怎么看。
派爷是觉得,既像勾引,又像在推开。
点睛的几次哭戏,光看眼神,就叫派爷不忍心看第二眼。
哭之前的憋泪,叫你酸;
哭出来了,就扎实的往心窝一戳。
印象最深刻的,是等到鲸鱼出现。
隋东风把妻子骨灰撒向大海的一幕。
黄轩的眼神,既有释怀,又有挽留。
朝大海一喊,既像出于悔恨的发泄,又像心愿圆满的痛快。
每个动作表情,总有两种情绪混杂着。
叫派爷悲伤的时候,忍不住心疼的想。
完成了妻子遗愿的他,真的释然了么,还是,
又入了另一场希冀爱人归来的梦境?
隋东风接地气的人设,留足了普通人产生共鸣的空间。
而眼神、肢体,甚至每一个吞吐的细化表演。
让这个“悬着了”的故事,有了重心。
相比片中代表安全感的鲸鱼,派爷觉得,现实中的黄轩,更像一棵大树。
向下,不断扎根,纳入最深情绪;
向上,不断生长,慢慢蓄力。
而黄轩的儒雅文人形象,与其说是外形气质加成。
倒不如说,是孤独和敏感个性沉淀下来的一层表皮。
黄轩的表演,经常能让人感到心疼。
有种拿天真与俗世抗衡的透彻感。
《海上牧云记》牧云笙发狂一幕,被戏称为“宫斗教科书”。
情绪有好几层变化。
先是笑,是一种刻薄的冷静;
再是醉,在厅堂舞木剑,动作东倒西歪,有点疯魔;
最后,情绪沉淀好,慢慢上扬后。
狂躁的一面,才终于触发。
《黄金时代》骆宾基街头痛哭一段。
情绪也是渐渐变化,层层剥开。
糖果的蜜意和悲伤的酸涩之间。
似乎存在着一种牵扯关系。
甜味越是往里窜,积攒在泪腺里的眼泪,越是忍不住砸下来。
《推拿》小马眼神复明一段。
让不少人记住了这个又暖又怜的笑。
黄轩,总算是摆脱了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、《海洋天堂》接连被换的坏运气。
也让黄轩的初登场,就给大多数人留下了戏骨的印象。
有点,像个横空出世的演技天才。
但其实,黄轩的正式登场。
是机缘终于来到,也是天性注定。
娄烨在接触到内敛、忧郁、敏感的小马时。
脑袋里第一个浮现的,就是黄轩。
而和隋东风,小马,或是刘峰相同。
黄轩青春期最熟悉的情绪,就是孤独。
11岁离家读书,孤独得甚至无法融入同龄人的狂欢。
对很多人而言,孤独像把大刀。
狠狠凿开一个人和群体的距离;
而对有表达欲的他而言,像把小刀,巧妙的切开了一个口子,
让黄轩有机会再三打量自己每一次喜怒或哀怨。
而成为演员,按黄轩自己的话说。
是一种幸运。
给了他足够多的机会去表达自己。
黄轩,并不是技巧型演员,而是喜欢沉浸表演的戏痴。
《芳华》的好人刘峰,《推拿》的盲人小马,《非凡任务》的卧底警察。
《妖猫传》的白居易,《黄金时代》的骆宾基,《海上牧云记》的牧云笙。
每个角色都离黄轩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。
但黄轩却认为,每个角色都是自己。
而派爷觉得更像是,他把自己活成了角色。
拍《推拿》之前,去盲人学校和盲人同吃同住,用眼罩蒙住眼睛生活;
拍《只有芸知道》之前,提前几个月去拍摄地新西兰打工,体会当地生活;
拍《妖猫传》时,黄轩甚至会打坐,把自己带入诗人白居易的世界。
拍摄一场情绪戏时,陈凯歌喊卡后,好半天出不了戏。
就在原地坐着找情绪。
过了一阵,开机再来,这次,黄轩一条过。
坐在摄像机背后的陈凯歌,跟旁人得意的显摆了一句。
你说,我选他选得对吧。
黄轩,是能让导演都有点小骄傲的演员。
同样,通过演戏,黄轩的孤单,正在一点点被治愈。
关于小马眼睛复明一场戏,黄轩曾经很吃不准。
来询问导演娄烨的意见。
娄烨回复,问你自己,你就是小马。
黄轩复述这件事时。
憋不住小小的笑了一下。
也揣着点羞涩劲,像获得大人表扬的小孩。
通畅、无聊、孤独。
是黄轩对北京夜晚的感觉。
派爷感觉也有点像,黄轩作为演员的心境。
沉浸角色,是个有点孤独的过程。
但越过角色和自己的阻隔,会获得通畅感。
而这种通畅,又可以打破生活中遭遇的一切无聊。
有个有趣现象。
黄轩的身上,似乎找不到明星的痕迹。
而粉丝对黄轩,也没有疯狂的追捧。
而是有点“舍不得”的怜惜感。
不是追着打榜打call,而是希望他能,红,而不爆。
希望他能不断有好作品。
又害怕娱乐圈的浮华来打扰他。
就像黄璐说的,黄轩,是一个孤单敏感的人。
有时候,甚至觉得他不太开心。
而这种孤单敏感。
给了黄轩摸到人物每一根神经的直觉。
让黄轩的表演,就像黄轩本人一样。
成熟,但不世故俗套;平静,但又有温柔的力量。
就像《只有芸知道》里,罗芸隋东风家门外那颗大树。
一直稳稳立在那里,风吹不走,雨撼不动。
安安静静的成长着。
稳稳当当的,给出每个时代的人所需要的表达。